第二部:江湖篇,第三章,采花女賊
采花傳 by 孤葉
2022-1-20 16:57
我離開了楊州,因為這裏並不適合我,對於我來說,采花賊多得泛濫成災的地方並不是好地方。當然,在這裏令我更不願呆下去的原因正是我不想再見到天狼袁世劫,也就是那個狼渣。
於是,我來到了蘇州,不過,在當我再次看到自己的通緝榜文時,為自己的價值大吃壹驚,我居然值二萬兩黃金,而且,那種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五六年的南宮世家現在也進來插了壹腳,上面寫著,只要活捉花留香者,可以到南宮世家任意領取三件稀世珍寶,天,我簡直成了無價之寶,如果有人真的能活捉我,至少他這壹輩子都不用愁了。不過,人們在想要捉拿我的同時也要考慮壹下我的武功和情花,為此,我並不為自己的安危擔心太多,因為我還沒有到達那種讓人需要冒險壹試的價值。
到了蘇州,在這裏,我找到了自己的樂趣,因為,江南科考馬上就要進行了。以前,在隱谷時,我以葉夢得的身份中了壹個舉人,但是,我並不喜歡,如果,這次在科考中讓我進入頭榜,那麽,入朝為官也只是小事,至少,我的兩個身份也就會越來越讓人聯想不到是同壹個人。
白天,我繼續以葉夢得的身份到青樓泡著,在這裏,有壹個名為樓上樓的地方,而這段時間,幾乎在樓上樓的門檻都被我踩爛了。
來這裏,幾乎是每壹天我都是日擲千金。我並不愛惜自己的錢,因為我本來就是對錢沒有壹點概念的人,我的錢,去得快來得也快。
蘇州城內有好幾家大戶,以日產萬金形容這幾家大戶也不為過,不過,這些天,這幾家大戶幾乎是每天都會丟失那麽幾百兩黃金,而且不論加派多少人手也是無濟於事。他們報了官,但是,沒有作用,他們想請江湖中的武林高手來捉拿這個小賊,但是,請了武功低了點的沒有作用,而高手們卻是索要萬金,這點,比起每次來拿那麽壹點點的小賊來說,簡直更加讓他們心裏滴血。所以,這幾家大戶幹脆打開庫門,在門口寫上大字“歡迎來偷”。
這個讓蘇州大戶們幾乎無能為力的小賊正是我。其實,我並不是好人,每次入得寶庫之後也想到拿光它們,但是,二師父的教訓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那次二師父盜得曾經的江南首富壹貧如洗,隨後他自己也被天下所有人通緝進了隱谷,而我可不希望這麽早就再回隱谷。所以,我只是分散性的、小打小鬧的壹次次拿走對於這些蘇州大戶們只是九牛壹毛的錢財。
我每天都將偷來的錢丟入了樓上樓這個無底洞,但是,這並不是沒有效果的,至少,樓上樓的鴇媽和藝妓們壹見到我來,便像是祖宗壹樣的迎接我。
我來樓上樓並不是沒有目的的,在來蘇州之前我就已經聽說過蘇州樓上樓有位被人稱為琴仙妙玉的頭牌藝妓。雖然我知道此蘇州琴仙非彼江湖琴仙,而且,妙玉也是她的藝名,但是,僅僅只是聽過她的傳言,便讓我起了見她之心。
只是,這個琴仙太難見了,從她出道以來,見過的人用手指都能數得過來。所以,我只能每天都來樓上樓日擲千金、舞文弄墨、把酒言詩……
這時,壹鴇媽走過來對我熟絡道:“喲,這不是葉公子嗎,今天這麽早就來了,還是來見我們妙玉的吧,我這就給妳問話去。”
我走上前,將壹個金元寶塞入她那開了個縫的胸衣內,道:“那就麻煩媽媽了。”
那鴇媽壹摸胸前夾已經夾進了肉縫中的元寶,咯咯壹笑道:“葉公子,如果妙玉不見客,是不是還是要桃紅來陪您聊聊麽。”
“妳這裏有沒有弄琴的,桃紅的蕭和她的吹蕭技術我都已經領教過了。”我淫笑道。
鴇媽壹見我的那種笑法,便白了我壹眼,勸道:“桃紅昨晚給您破了身,還沒復原您就不要她了,您還真是狠心啊。”
我正色道:“身在青樓,就應該想過會有這麽壹天,而且我們是妳情我願,這又能怪得了誰。行了行了,妳快去通知妙玉去吧。”隨後,壹把將鴇媽推向樓上。
把鴇媽推到樓上去後,我也走上了二樓。樓上樓壹共有三樓,壹樓是那些賣肉的妓女們的場所,基本上,這裏是嫖客們的地盤,二樓便是這些賣藝不賣身的藝妓們所在,在這裏,更多的是那些文人墨士,而三樓,則是樓上樓的頭牌,那裏,至今為此還只住著妙玉壹個人。
剛上二樓,我便被人叫上了,雖然我只來了這麽些天,但是,在二樓的文人們幾乎都是在壹起寫詩對字,幾個場合下來便成了好得不能再好的文友。
叫我的人正是前幾天認識的韓無咎,是許昌人,來江南也是參加科考的,肚子裏倒也有那麽幾斤墨水,前幾日淫詩作對,兩人倒也弄出來了點交情。
我走了過去,坐下後,說道:“無咎好雅興啊,比我還要來得早。”
韓無咎老臉壹紅,笑道:“反正是無所是事,不如來這裏多喝兩杯花酒。怎麽,夢得妳今天還不死心,又是來見琴仙的麽。”
我給我他壹巴掌,道:“琴仙妙玉,誰又不想見啊,難道無咎妳就沒有點想法麽,至少我現在還在爭取。”
韓無咎嘿嘿壹笑,轉過壹個話題,道:“聽說湖上樓的歌仙不比琴仙差啊,為什麽妳就不去見見歌仙呢。”
湖上樓我也聽說過,在蘇州可與樓上樓相比的另壹個好地方。湖上樓,顧名思義,蘇州最大的壹家花船,平時總是漂泊在太湖之上,聽說,湖上樓只有藝妓,男人們上去可都只是聽歌聽曲的,不過,那裏的生意卻也是紅火得不得了。在蘇州,湖上樓和樓上樓正是兩個最大的競爭對手。
湖上樓的歌仙悠煙我也聽說過,她與妙玉幾乎是同樣的待客方式,甚至根據有關行內人士介紹,悠煙在這幾年接過的客人比妙玉還要少,幾乎只用壹只手就能數出來。
我幹笑兩聲,道:“不是我不想去,而是那花船的位置也太縹緲了,我可不想天天騎著馬在岸邊像傻子壹樣的追。況且,樓上樓這邊除了聽歌唱曲外可還有其它服務的。”
說完,兩人對視了壹眼,心意相通的淫笑了兩聲。
這時,那名鴇媽也來到了,不過,今天她給我帶來的是壹個好消息,琴仙妙玉肯見我了。
我大喜,於是,跟著鴇媽,在韓無咎詫異和羨慕的眼神中走到了三樓。
妙玉式的見客方式與眾人傳說中的壹樣,她與我隔著壹個房間的窗紗,而且本來就看不清楚人的她,臉上還蒙上了壹層紗巾,這簡直是雙重保護。
“葉公子,本來我是不準備見妳的,不過,是妳的誠心打動了我。明天我與悠煙可能要去比藝,所以,今天可能不會陪您太久了。”妙玉隔著層層窗紗,在房內輕言後向我微微壹禮。
盡管只是聽著她如黃鶯似的聲音,但是,她那輕柔的聲音以及隔著窗紗看到的模糊的身影,我就能以采花賊的專業經驗斷定她是個絕世美人,在聽到這聲音,見到這身影時,我便已經決定不管這琴仙是否彼琴仙,壹定會要把她弄上床。
但是,以我葉夢得的所作所為來說,我並不是喜歡強求的人,而且妙玉也說了,她是因為明天需要和歌仙悠煙比藝,所以今晚不能接待太久,我又何不幹脆成她之美,給她留個好點的印象。況且,聽她剛才的口氣,如果今晚我離開了,那麽以後還會有見面的機會的。
我抱手壹禮,道:“妙玉大家不必多禮了,小生初來蘇州便聽得琴仙之名,壹直就想來見見小姐的風姿,如今已經得嘗所願,小生已經心滿意足了。”
妙玉在房內幽壹嘆,道:“也罷,不如公子就聽我壹曲後早些回去吧。”
言罷,妙玉便有房內輕輕的撫起琴來。
隨便壹曲《蝶戀花》,在妙玉手中便已經被彈得出神入化,那輕柔的琴聲真的是如天籟之音,久久在我耳中回旋。
妙玉的琴音就像是春風細雨般慢慢流入我的心裏,這種感覺就像是讓壹個已經很困的人在睡覺壹樣的舒服。
不過,我很快還是從聽到琴音後的呆木之中回復了過來,常年在隱谷中受琴魔女專職教育的我,雖然並未完全學會她那當年號稱魔道第壹琴的技術,但是,天天吃著豬肉,難道就不知道豬是什麽樣子麽。
我鼓了鼓掌,笑道:“妙玉大家的琴音果然非似凡間之物,小生算是見識過了,我想,我壹輩子也不會忘記這首仙樂了。”
妙玉聽了我說的話後,輕輕壹笑,嘆道:“妳們男人啦,都是這張嘴皮子厲害,看妳這張油嘴,不知道多少姐妹被妳給騙了。”
我輕笑了兩聲,回道:“不多,不多,至少妙玉大家就是封住了我這張油嘴的人之壹。”我並不想把話題往這種事上扯,而且,今天也說過要不打攪她了,於是接著說道:“小生今晚就不用這張油嘴來打攪妙玉大家了,明天小生壹定會去太湖邊上用這張嘴皮子為妙玉大家助威的。”
於是,我抱手壹禮後不再多言,在妙玉說完“不送了”,便轉身離去。